第114章 (第2/6页)

气味 , 这股味道从他被人抱在怀里咬破后颈的时候就闻到了 , 至此之后像是环绕不散的气味 , 宿聿曾好几次贴近过顾七 , 甚至为确认过顾七的血统贴近过对方 , 却未曾一次在他身上闻过这样清晰的气味 , 似乎在对方妖化之后 , 山阶之岩落下来的山雪 , 每每忆起这个味道 , 都会将宿聿的情绪短暂地拉回残缺血腥的记忆背后 , 那座永远能走回去的天府山 。

一种让他会无意间走神的气味 , 很安心的味道 …... 却也是触手不可及的 。

宿聿有点走神 , 顾七没说话 。

谁都没有先再次开口 , 似乎平静才是最好的过度 。

顾七只是在看 , 看着那张脸 , 似乎要把没看够的 , 没看到的 , 全都看完 。

已经快到喉间的话 , 快要说出口的话 , 就仿佛哽在那 , 真正需要去问的时候 ,

顾七忽然发现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 太多想说想问的事情 , 似乎泡灭在他不存在的岁月里 , 最后变成心空淤堵 , 困在那 , 变成混乱一片 , 不知从何问起 。

轰地一下 , 门康咔嚓被推开 。

墨兽与不见神明同时摔进了屋子里 , 引来了宿聿跟顾七的关注 。

“ 好巧 , 你们聊完了吗 ? “ 墨兽开口 。

顾七的目光停在那扇门上 , 宿聿凉凉吐出二字 :“ 偷听 7“

“ 我没想到这门这么不耐靠 ! 我就往它上面碰了一下 “ 不见神明狡辩 , 坚决丿提它是好奇顾七进万恶渊要随多少嫁妆的事 。

墨兽一边骂着这不见神明坏事 , 一边又害怕宿聿扭头就把债算它头上 , 正欲多说两句解释时 , 它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站了起来 , 对着不发一言的男人 , 打破了两人间沉寂许久的安静 ,“ 你刚才有什么事要问吗 3“

墨色的妖兽只有少年膑高 , 还有那稚童模样的不见神明 , 突然间进来的 , 就像是两个迥然不同的生命 , 绕在宿聿的身边蹦蹦跳跳 , 一片死寂的画面里忽然出现了鲜活的气息 , 仿佛在一如既往的血腥里 , 出现了游蝶飞花 , 与门外苍郁的阴树融结在一起 , 不是子然一身地站在血海里 , 仰头看他时的死寂默然 。

顾七呼吸之间 , 到口的话忽然变成了另一句 , 他问道一一

“ 眼睛 。 “ 顾七却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 “ 为什么会看不见 。“

他是个瞎子这件事众所周知 , 对顾七而言应当是一件早就知晓的事 …... 宿聿以为顾七醒来见到万恶渊 , 会有很多话要问 , 却未曾愚那么多问题 , 顾七只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 , 宿聿往外走的步子慢了一下 , 随口道 : “ 记事起就看不见了 。“

寂静之中 , 丹田的灵眼缓慢地轮转着 。

以前没有这个感觉 , 现在他的感觉却更为明朗 …... 这个味道 , 好像陪了他很多很多年 , 在每一次他将要沉沦在仇恨情绪的漩涡里 , 如凛洪风雪刮过身上的伤口 , 最后落在手心里 , 变成冰凉却柔和的水珠 , 提醒着他时刻清醒 , 提醒他要往前走不要回头 , 亦不复返地推着他往前走 。

奇怪 , 宿聿低着头 , 掌心苍白 , 但没有伤痕 。

可往里走一遮 , 山雪就好像陪在他身边 。

「 手里有什么东西吗 ? “ 不见神明与墨兽好奇地路起脚 。

宿聿将手缩进袖子里 , 拾步往日光的方向走去 , 他愚应该是太困了 , 脑子里才会莫名想这么多东西 。

药房的门被关上 , 一隅之地内只剩下顾七 。

从记事起就看不见了 …... 那双明媚灵动的眼睛 , 就好像陷入了死寂 , 像他在孟开元黄梁梦里看到那样 。

什么时候开始的 ? 顾七有很多事情想问 , 但他看得出宿聿对外界的防备 , 与人相处用着假名 , 背着其他人在红土森林里藏着这么多鬼修 , 他身上的秘密就如同他的防备心 , 紧绪得像是个蚌壳 , 三言两语间不会透露任何的想法打算 。

只是三言两语的判断 , 顾七重重地松出一口气 。

他的小师弟 , 什么都不记得了 。

顾七的手紧紧握住 , 直至过度绪紧的身躯使得身上的伤有裂开的趋势 , 他才缓和下来 , 一双妖瞥盯着指节间的剑茧 , 十思万绪随着屋外远去的脚步声而走 , 他体内蠢蠢欲动的妖血早就被抚平下来 ,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通灵血气味 , 这股气味深入神魁 , 他知道 , 神魂撕裂妖血沸动的伤没那么快会好 , 能维持下来 , 恐怕是源自宿聿身上的通灵血以及身体里狮麟残魂 。

从清醒的时候开始 , 顾七就已经打量过这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