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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拾贰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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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被他蒙骗,而他往后也不必再感到为难。

容玘看着她,渐渐失了耐心。

他从不知她是如此的不识好歹。

他娶旁的女子为正妻,她便拿离开他一事相挟。

她已有了良娣之位,从今往后整个东宫也唯有太子妃和她这位妾室,他再不会纳旁的女子,无论日后他如何需要依仗楚家和定南侯府,他也绝不会由着楚明燕欺辱她。

难道他待她还不够好么?

“明熙,是不是你以为,从前你对孤有恩,孤就该应允你所有的事?”他起身朝她走近了半步,居高临下的模样让人看了心寒,“你想霸占正妻之位,孤就该如了你的愿,许你太子妃之位么?”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孤’,也是头一回对她说话如此刻薄冷酷。

楚明熙袖底下的手指攥得泛白。

她在意的是太子妃之位么?

容玘根本就不明白她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我从未这般想过,我也并非想要霸占正妻之位。”

她一壁说着,一壁有些想笑。

在他眼里,她果然不配当他的妻子,否则,又何来‘霸占’一说?

“我别无所求,只求殿下能允我离开。”

容玘分明还是那个模样清俊的公子,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她不是在说笑,她是真的动了去念。

她是不是以为,他离了她便当真没法子可想了?

他最恨的便是被人要挟。

“楚明熙,孤心意已决。太子妃之位只能是你堂姐的,而你,就安安分分地当你的良娣,不要再挑战孤的耐心。”

容玘眼中露出罕见的厉色,“念你从前曾帮过孤,今日你说的这番话,孤就当从未听过。你好之为之,否则,莫怪孤不顾念往日的情分!”

一字一句,狠狠砸进楚明熙的心口,仿若剜心一般。

她本以为已经没有任何事、任何话能伤到她了,可哪怕是一道旧伤疤,被人狠命撕开时,仍旧能让人痛得要命。

密密麻麻的痛席卷而来,胸口窒息到几近昏厥。

她本想给彼此保留最后一丝体面,结果却还是不能如愿。

“我出身低贱,怎配当殿下您的良娣!”

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仰起脸看着容玘,脊背挺得笔直,不愿露出半分软弱,“以我的感情许我良娣之位,殿下您更不配!”

***

这话犹如直白的打脸,容玘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相识三年,她温婉恬静,待他温柔小意,他从未料想到她言语能如此尖酸刻薄。

他窘迫而愤怒,只觉得自己如同被人扯下了遮羞布。

室内静默了片刻。

“明熙,你既不知悔改,那便继续待在此处好生反省反省!”

他来之前本想着她若乖顺懂事,便叫丫鬟收拾收拾东西,将她带去东宫与他同住。如今看来,竟是大可不必了。

他错身越过她拂袖而去,行至门外,站在廊下沉声吩咐垂手立在院子里丫鬟婆子:“楚良娣言行无状,即日起闭门思过一个月,不许踏出府里半步。如有违令者,孤必不轻饶!”

楚明熙垂眼看着脚下,眼底全是细碎的泪意。

从前他只是想要利用她,才会勉强与她虚与委蛇,忍着不喜娶了她进门。而今两人撕破脸皮,她又对他再无用处,他自是不必再装了。

***

容玘当着一众下人的面下令禁足楚明熙,石竹和忍冬听了大惊失色。容玘面色冷肃,显然当真起了这个念头,绝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容玘跨出院门,两个丫鬟放心不下楚明熙,匆匆进了屋里。

楚明熙背转过脸去,抬手抹了抹脸颊,腮边隐约有丝丝泪光。

两个丫鬟踌躇着不敢上前。

楚明熙将泪意压回去,走到桌前坐下,找出一方檀木小匣子将其打开。

她从匣子上收回目光,神色平静:“银票和银子都在这匣子里么?”

忍冬不由奇道:“夫人,您这是……”

方才太子殿下发令时声音并不算小,夫人不可能听不见院子里闹出的动静,可若说夫人知道太子殿下命人禁她足,夫人还因此流了泪,现下怎地又是这反应?

“别处应当还有几两银子,不过大多都放在这匣子里了。”石竹迟疑地道,“夫人,您问这是要做什么?”

“把银票和银子收拢起来清点一下。”楚明熙抬起眸子,眼眶还有些泛红,“不日我便会离开此处,手里总得有些银子才是。”

石竹和忍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道:“离开此处?”

“离开此处,往后我都不会再回来了。”她来回打量着她们俩,“你们是愿意留在此处,还是与我一同离开?”

既是下了决心挣脱樊笼离开容玘、离开京城,很多东西便该早早准备起来。女子在外生存不易,且此次前往湖州,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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