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皇宫 (第1/3页)
阳光斑驳从拢密枝头跳动到黑沉潮湿的栅栏上,门咯吱咯吱乱晃,新出炉的糕点干裂冰凉,零七八落地洒在地面。
郎君背影落寞,透着沉沉孤寂。
“陈一侍卫,阁主这是怎么了?”
“……大概,想做桂花糕了吧。”
“……”
******
昼夜交替,转眼又是一日,悠扬古道旁,唾液粘黏坠成水滴,凝在枯黄夹杂着星星点点绿草的草堆上,马儿惬意吃着草,嘴一努一努攒在一面。
容珩端着叠豌豆粉放在她手边,落长鱼始终低垂眼,车帘掀开外面呼呼作响的风声也没争得她望来半刻。
容珩默默到了马车另一侧坐着,出发到现在,他几乎已知晓昨日缘由。
看他在她身边这么久,他独独没料到顾家的胆子竟真的大到敢堂而皇之欺骗皇室。
那书生已经承认了,他便是真正的顾家公子,走这十几个时辰,马车时不时传出阵咳嗽,咳得似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一咳便至少半盏茶,容珩打水路过,离马车十几米远都能听见。
“您……还在想他吗。”车内一片寂静,容珩没像前两次放下便走,他静声坐着,落长鱼依旧闭着眼。
“没有。”
女郎眸子半垂着的,脸微微侧开,容珩唇边弯了苦涩笑意。
从驿站到现在,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她声音。
容珩默默将视线从她面上离开,不用落长鱼回答,容珩心里其实都清楚,他把碗向女郎那边推了推,自顾自道:“殿下如若不想,为何还要故意那样做。”
几个时辰前,他们车队突然加速,后面跟着的黑影没有再出现。
“容少卿。”
“殿下,您可以喊臣名字的。”
这是容珩第一次打断落长鱼的话。
他袖子下的手紧了点,先前每每遇见顾池臣和落长鱼在一起,大多时容珩都犹豫不决,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上前。
她总皱着眉眼一声声喊那人名字,与面见其他人刻板的模样不同,可一看见他,说出话又恢复了先前平平淡淡的模样。
这样鲜活的她,容珩两辈子都未曾见过。
他眸子微微垂下了些,可依旧默默凝在落长鱼身上。
马车不知何时动了起来,落长鱼一把拉开车帘,看见不断快速往后倒的树影。
马车飞快地跑起来,士兵骑马在后面紧跟着,盔甲阵阵碰撞激荡声四面响起来,她回头,身后只余十几名骑兵。
“你要干什么?”
落长鱼认出这不是回皇宫的路,随即听身后低沉的声音渐渐响起来。
“殿下,臣已经安排好了,您去外面暂时躲避一阵,王姑姑臣也定会想办法接她出宫。”
如今皇权握在落瑾手里,太后又同他一伙,两人下令寻她回宫,若要不到她手里那块虎符,料不定会如何逼迫她。
她现在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容珩目光一错不错盯着她,见女郎缓缓侧回身。
面对落长鱼的问,他格外冷静:“殿下,请您相信臣。”
“来不及了。”车帘合上,落长鱼背靠车壁,坐得很平稳。
铁块撞击层层叠叠的碰撞音铺天盖地响起来,意识到什么容珩掀开车帘,瞳孔内硬着马车前后两侧乍然而至的火光。
士兵高举火把,整齐划一地跑过来,瞬间将马车包围。
“容少卿,您这是和长公主一起去哪儿啊——殿下和太后娘娘如此信任你,没想到你容少卿便是这样回报的。”
“容少卿——你要是还能听见的话,就赶紧给本将军回句话!”
廖志骑跨骏马,带一队士兵瞬间把车队包围,里面迟迟未应,他拿出手中圣旨。
“挟持皇室叛逃,容珩罪不可恕!奉陛下口谕,捉拿罪犯容珩归京,来人,速速将此人拿下——”
……
夜黑风高,银辉洒落,如霜的琉璃瓦片上泛起了浅淡一层皎洁月光。
整院的花灯亮起来,方格窗柩投射的暗影浮在地面上,宫女不远不近跟着,看人缓步进了寝宫。
瓷蓝色的花瓶隐在黑暗里,幽暗光线折扣下,铜镜里反出门口那方模糊熟悉的身影。
收拾妆台拿着木盒的手滞了下,王姑姑回头。
见落长鱼上下完好看起来不像受过大苦的模样,她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可还是焦急万分:“殿下您……怎么,是他抓您回来的?”
落长鱼摇摇头,一路过来,她只见这一间屋子派了重兵把守,她看着王姑姑:“我自己回来的,落今澈呢。”
她便见王姑姑脸色忽的变了,眼神顷刻冷下来,落长鱼看了眼门外把守宫人,又看了看王姑姑。
王姑姑性子沉稳,无论遇见多大事面上都不会像方才那么大变化。
圣上染病突然身亡,太子代为监国,于龙椅仅仅坐了两日便被十三皇子以谋权篡位毒杀圣上的由头于大殿公然围堵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