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外遇” (第2/2页)
岛,在辽宁登陆。这一路凶险异常,风急浪高,海难事故时常发生,史籍记载说从浙江泛海到山东,死亡率是50,何况是绕过山东,去往更远的辽宁了。
所以公乘镕泛海成功抵达契丹后,受到了契丹人的热烈欢迎和盛情款待。
第二年,公乘镕辗转派人送来一封蜡丸密信,汇报这次外交工作。
而当我们仔细观看这份工作汇报,对比其中提到的事件,会得到一个合理的推论,那就是公乘镕不仅仅发来了这一份工作汇报,而是在日后陆续发来了许多份,因为信中提及的事情时间跨度相当大,甚至提到了契丹的“火神淀之变”事发公元951年9月。
所以按照陆游的南唐书记载,说公乘镕是公元951年出访契丹。
但是按照十国春秋的记载,李璟即位之初943就命公乘镕出访。
也许是943年和951年各出访一次,无所谓,具体的出访时间和次数不必细究,其对历史进程的作用是殊途同归的。
按照公乘镕的汇报,他们于6月出发,辗转半年多才抵达目的地,契丹人民热情迎接了他们,对他们远接高迎,“牛车百余乘及鞍马沿路置顿”,以超高规格礼遇接待他们,虽然他们只是代表一个小小的地方割据政权南唐,但是契丹皇帝却以当年迎接宗主国大唐的规格招待他们如旧仪,契丹皇帝还亲自给他敬酒。
其中,契丹皇帝给他敬酒的这个细节被详细记录下来:“手斟一玉钟酒,先自啜,乃以劝臣,令饮釂,自旦至日餔始罢。”喝了一整天,此后契丹皇帝每天都派亲信前来慰劳,三日一赐宴,恩宠非比寻常。
前面说了,具体的时间和次数不必细究。因为公元943年至944年之间,“晋辽大战”刚刚打响而公元951年至952年期间,正是契丹与后周之间爆发冲突的时间。也就是说,无论公乘镕是何时造访,都是契丹迫切需要与南唐结盟的时间。
南北夹攻中原,是契丹与南唐双方共同的需求。在南部,有意愿且有实力与中原为敌的,只有淮南势力南唐,而其他势力诸如南楚、吴越国等政权,历来向中原称臣。所以,南唐是契丹在南部唯一可以依靠的牵制中原的力量。
但是,“淮辽联盟”是松散的,同床异梦的,南唐在夹攻中原方面与契丹貌合神离。通过契丹牵制中原,以便让南唐有精力统一南中国,这才最符合南唐的利益。所以南唐最希望看到的画面是,契丹与中原保持敌对且静止状态,如果开战,最好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等南唐统一了南中国之后,再回头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把他们一勺烩了。
总的来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契丹与南唐都保持着某种默契,即信誓旦旦地宣称双方是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是牢不可破的联盟,如果一方有需要,另一方总会提供除了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这种关系几乎不需要用心经营,不需要统治者具备多么高超的捭阖之术。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比“张遇贤之乱”还要轻松的新手大礼包,送分题,如转场动画一样。
然而,李璟同样把它作为了自己的丰功伟绩,是外交方面的巨大成就,感觉自己是叱咤风云的政坛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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